淡淡地说着,赵樽浮雕般的精美五官,在烛火映照之下闪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寒芒。
陈景正想自责话多,却听他又道,“范从良那边,你让二鬼盯紧了,大意不得。”
话题就这么转开了。陈景应了一声“是”,踌躇了下,又是不解。
“爷,依属下之见,范从良此人,应当……”
目光带了一点杀意,陈景做了一个砍杀的手势。
出了“千年石碑”之事,而经手的人正是范从良。现今还把那个人留着,只会后患无穷。
他的意思与先前楚七的想法完全一致,认为此时应当杀人灭口了事,以免夜长梦多。可惜,赵樽这个人做事儿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即便陈景是他贴身的十二侍卫之首,也从来都没有弄懂过他的真实想法,只能是按他的意思去办差罢了。
赵樽看了他一眼。
忽明忽暗的灯火之下,那淡淡的表情却越发威严慑人。
“留着他,本王自然有用。如今蜀中洪涝之灾严重,范从良虽无甚建树,可在这次的赈灾之事上,却也没有马虎,称得上有功。你差人把他给看牢了就好。过几日,本王也该回京师述职了,到时候,定会解决。”
陈景观察着他的面色,只能应是。
但他心里头却清楚,“赈灾有功”绝对不会是赵樽不动范从良的真正原因。
没有再多逗留,赵樽又吩咐了一些旁的差事儿,陈景便按着腰上长刀大步离开了书房。
他前脚一走,郑二宝后腿就放低了脚步声进来了,挑了一下书房那几盏烛火的灯芯,等光线变亮了一点,他才默默的走到赵樽的跟前儿。
“爷,不早了,仔细伤了眼睛,歇去吧?”
“你外头候着,爷再看一会儿。”
赵樽一只手撑在太阳穴上,沉默着继续看他的《火龙经》。
郑二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