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
走在最前面的运水官腰间悬着黑色刀鞘的军刀,身穿轻甲,人长得清秀俊逸,眉眼间却多了一股子纨绔子弟常见的邪气,那小气质让她稍稍有点儿吃惊。赵樽麾下还真是人才济济,美男如云啊,就连一个运水的小吏,也敢长得这么俊?
可惜了啊……没时间慢慢欣赏。
弯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她蹲在路中间便呜呜哭了起来。
“阿娘,呜,你为何走得这样匆忙,丢下女儿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受人欺凌?三岁阿爹去了,七岁阿哥也没了,连你也不要我了……呜,我不如,不如也死了才好……”
揪人泪下的“身世”刚说完,她拿着匕首就要抹脖子。
不出所料,下一瞬,匕首哗啦落地。
“你……”
她抬起因抹了生姜而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脸儿,用精确计算过的45度角,展现着最无辜最羞涩最可怜最惹人同情的面孔,吸着鼻子看着那品相极美的俊男,抽泣的表情好不伤心。
“一边儿去,大清早地惹晦气!要死也不挑地儿?”
那小爷不顺当的吼声刚过,夏初七脸上却突然晴转阴,悲伤变成了惊喜,起身一把拽住他的袖子。
“表哥,是你吗?表哥,真的是你?我,我……”
斜瞟她一眼,那人哭笑不得,运水车队的士兵却腾地爆笑起来,一个个东倒西歪。
夏初七才不管他们什么德性,激动得那个语不成声。
“表哥,你忘记我了?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表妹阿七啊!”
“……”
“表哥,我,我阿娘说,等我长大了就许给你做媳妇儿的——”
低低的调笑一声,那俊男手指摩了两下腰刀,眼神儿邪气的挑开。
“小丫头没认错人吧?小爷我妹妹挺多,表妹却是没有。”
“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