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锁,钥匙被送出货栈,交予专人手,这是他与绥东诸人商议后采取的策略,以求最大限度的降低风险。
胡六一喝到酣处出门解手,看着马开山上下忙碌,笑道:“老马,来歇歇,吃口热酒。”
马开山忙活的汗透衣背,脑门子上热气腾腾,他也是好酒之人,实在禁不住诱惑,“好,这就来,整几碗。”
胡六一见马开山终于开窍,笑了:“好,好,兄弟们等着你,今天不醉不归。”
入夜,绥东货栈场院的房间还亮着灯,但里面却鼾声如雷,胡六一马开山等人睡的横七竖八,院子里执勤的士兵也没精打采。突然,一道寒光闪过,拖后的执勤士兵悄无声息的倒下去,没几步竟倒下三四个,终于有人意识到情况不对,回身见同伴倒在地上,惊恐莫名大叫起来:“敌袭!敌袭!”
漆黑黑的大门外,一群黑影悄无声息的聚集起来,爬上墙,翻进院,转瞬间大门洞开,黑压压的人群冲进场院,正撞见大呼敌袭的士兵,当先匪徒抄起钢刀掷过去,刀尖刺入身体,穿了个通透。
惨叫声戛然而止,士兵尸体扑倒在地。
胡六一听到动静,顾不得醉酒,脑袋昏昏沉沉,抄起镜面盒子炮连棉袄都没穿就冲出屋门,耳畔响起尖啸声,身边墙上弹起一阵烟尘,是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顿时酒醒了大半,一个翻身,滚向院墙边的房根,扒在半人高的台子上,总算避过了叮当射来的子弹。胡六一吓出一身冷汗,这回酒彻底醒了,心懊悔早间不听马开山劝告,喝酒误事,办砸了差事,如何对得住旅长重托,此刻他死的心都有了,运口气冲院歹人们喊道:“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绥东军的地盘吗?都吃了雄心豹子胆吗?上这来撒野。”
胡六一色厉内荏,根本吓不住破门而入的匪徒们,一阵子弹冰雹一样打来,射在青砖上叮当乱飞,他压低了头将整个身体蜷缩起来,生怕被跳弹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