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看向翎雀的目光却异常复杂。她和翎雀日日在一起当差,对她的小心思如何能不知道?翎雀心高气傲,依仗自己生得貌美,不甘心这小佛堂陪着夫人,可这后院是光有美貌就行的吗?像翎雀这样的丫鬟哪家后院的井里不填着几个?她只怕翎雀也落得同样的下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她们这些做人奴婢的,一步踏错就是万丈深渊了。
佛堂里美妇念完了经,恭恭敬敬把香插进香炉,这才慢慢朝外走。
“你来了!”美妇淡淡地招呼徐其昌,就好像面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徐其昌心底那丝火苗一下子就熄灭了,连来前满腔的气愤也一并都没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即使只简单地穿一身素色衣裳,都无损于她的美貌,岁月好似特别优待她,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她依然那么美,以前美得耀眼,现在平添了一股禅意,美得圣洁,让人自惭形秽。
这是他的女人,他徐其昌结发的妻子!曾经他们也是两情相悦,可后来是怎么走到现在这局面的?
“我奉了暗旨去五龙山剿匪,圣上承诺我了,回来就赏赐国公爵位。”徐其昌说道。
“哦,那就先恭喜将军了。”美妇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徐其昌看了她一眼,又道:“这一回我带着令宽一起去,他十七了,也该说亲了,我瞧中了翰林院梅掌院的长女,你跟梅夫人曾是手帕交,等令宽这趟立了功回来你就帮着操持婚事吧。”操持婚事是假,他不过是借着这事让她出了佛堂罢了。
美妇垂着眸子,直接拒绝,“说是手帕交,都十多年没有走动了,见了面估计也是无话可说,令宽的婚事将军还是交给他娘吧。”
徐其昌按捺着火气,“这么说国公的爵位落到令宽身上你也没意见?”
“将军要将爵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妾身能有什么意见?妾身也不敢有意见。”美妇脸上那明晃晃的嘲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