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定准备动工部银行而工部认为这笔银子由户部来出,准备动用户部银而户部又认为这笔银钱既然与军事有关,应当由兵部来负责,结果准备动用辽东新饷上面又说这是籴粮之本,要动旧饷银又说这是解辽之物。
类近此类的麻烦之事不计其数,让李长庚不知道什么才是大麻烦,前几天登州道陶朗先甚至认为:“召买之资缺乏,借则无处借,拟以山东六府分摊六十万石,每府十万石,舍此并无他法。”
而现在登莱两府闹起罢工,而登莱海运一停,辽东兵马就会首当其冲,到时候辽东将帅就会给辽东经略施以压力,而辽东经略则会压力转移到他的身上,他没办法解放的话,只能把压力上交给户部,到时候户部若是真不肯妥协,说不定就是一个玉石俱焚的事情。
“这事情还是真麻烦!”
他正想到这时,那边已经有人报告:“老爷,登州道陶副使又递了题本过来。”
这陶朗先这个时候行文,肯定没什么好事!登莱海运暂时中断,或者说等于暂时中断,陶朗先这个登州道得负起第一位的责任。
只是打开陶朗先的题本一看,李长庚还是吃了一惊,登州道还是继续针对户部的解决方案予以严厉批评,但是批评的语气之严厉可以说是空前严厉了。
“召买缺额三十万两,户部谓京边不可动,以全省仓谷七十六万石碟一半抵之,此按图索骥之言,非躬尝甘苦之言。沿海东三府仓谷在行海运之初已经借支一空,西三府距离遥远,纵有谷可借,运送至登莱亦千难万险,脚价之筹措,收放之拢民、转送之贻害、岁月之迟误俱难预料。”
“至于以四十八加派用于召买则万不可行,本省惯例,当年钱粮于次年征收,四十八加派到四十九年方才开征,若以此作为召买之本,则山东必须预征一年加派,本年征收两年加派,民必不堪其拢。”
“欲成六十万石召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