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操班军对于大明朝来说,一直是一个极其麻烦的问题,明朝人早就知道京操班军已经完全流于形式,没有任何军事上的意义了,“营中最为虚文故事,其积弊大当厘正者, 京操之班军是矣”,而且入京操阅的班军到了万历朝事实上已经不再承担任何战备任务,而是“尽驱工役”,成为某些大人物手里廉价至极的免费劳力与发财工具。
但是京操班军虽然没有任何军事上的意义,但是这件事上的既得利益者实在太多,终明之世京操事务始终是基层卫所日常事务的重要之重,即使到了崇桢未年李自成军已经破洛阳攻开封的情况,中枢依旧命令河南卫所京操军照常到京上班,甚至不许打丝毫折扣。
在既得利益者眼中,京操班军就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那么京操军的待遇自然是低得可怜,一趟班军下来,卫所军士除了一份行粮之外,几乎没有多余的收入,就是这份行粮也被反复克扣,落入军士手里根本剩不下什么,每次上京等于让京操军白干一两年,在这种情况下,卫所军士也只能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一路打过来吃过去,地方上到处是怨声栽道。
黄山馆过去在这些京操班军的眼里,同样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他们只要到了黄山馆就一定把本钱捞回去,到处敲榨勒索巧立名目索要钱财,有些时候黄山馆的升斗小民宁可遭遇江洋大盗抢劫也不愿意被京操班军敲榨一回,实在是京操班军的标准太高,人数又太多,随随便便就是要几十几百两银子,一个村子经过这么一次敲榨往往几年时间都回复不了元气。
所以这些年来,上班、下班的京操军不知道跟黄山馆发生了多少次冲突,即使是杨广文投靠了柳鹏黄山馆这边又设置了巡防队,这些京操军还是不怎么给杨广文面子,但也知道杨广文背后有着柳鹏这么一尊大佛,好歹知道收敛一下,但最多也是收敛一下,还是从黄山馆凭白敲走了好多银钱。
但是现在形势又不同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