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掌柜十分狐疑地问道:“只抄一份?”
“对,只抄一份!”吴老板答道:“要把我的车队挂靠到你们安徽会馆的名下,总得有点凭据说服我家里那婆娘吧!你放心,只抄一份,绝不外泄!”
“好!只许抄一份!”
只是吴老板却是早就下了决心:“这部登州沦亡痛史当然是只抄一份,然后再转抄个一百份、一千份,让整个登州府都知道衡王府的狼子野心!”
整个十二月初,整个登州府最流行的一部书就是这本只有七八页纸的揭贴,最初是在府城私下传抄,接着小商人、小吏员、穷秀才纷纷传抄这部书,很短的一段时间,至少有几百个抄本在登州城内城外流传。
有些人明明知道这揭贴上的内容有些不尽不实,但是揭贴里说的所有一切都符合自己口味,符合登州府的利益,因此不加以制止,反而到处推波助澜,到处吹嘘这部《登州沦亡痛史》。
到了后来,但凡是识字的人,都要找一部《登州沦亡痛史》来读,就是不识字的人,只要有门路的,也要去求来一个抄本,然后请识字的朋友给自己念一遍,然后大骂一句:“干死衡王府这帮狗日的。”
黄知府差不多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他锁紧了眉头训道:“这揭贴在市面上都传遍了,我听人说过好几回,结果倒好,到现在还你们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更不知道是什么人故意炮制这揭贴……”
下面他从松江府带来的几个家乡人,现在都不敢说话,最后还是刘师爷开口说道:“老爷,您别动气,我们当初以为这不过市井流传的寻常揭贴,写得狗屁不通,没往心里去,哪料想竟然惹出这么大的风波!”
一说到这一点,刘师爷也是十分委屈,他关心的都是国家大事,时刻盯着谁要给老爷送礼,老爷又要给谁送礼,哪位同年同乡要来打秋风,今天哪里又该给知府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