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不至于到万历四十三年仍旧是空空如也。
雷初阳则是连连摇摇头道:“柳少,我虽然做过预备仓的,那只是偶尔经手一两回,都是有借有还!预备仓的问题太大,小人担不起啊!”
他为了把自己摘出来,当即把自己的底细透露了大半。
原本他是个标准的掮客,只是经手的买卖却是不是普通的商品往来。
正如大家猜测得那样,到了万历朝,大明已经开国两百多年,自然就有无数外人不曾注意却烂到家的细节,这山东府县的仓库就是典型。
哪怕是最负责最清廉的官员,手底下的仓库也不会盘盈,只会盘亏,差距只是盘亏的程度而已。
有些时候是交接的时候收获的一份人情与好处,有些时候是前任挖下的大坑,有些时候兄弟们想发笔小财,有些时候是自己想发大财,有些时候是上官们想发财强行进来捞一份,有些时候是什么时候谁亏空的都搞不清楚。
不管怎么样,亏空都是一件必须遮掩而且必须应付过去的事情,特别是上级前来视察的时候,那更是一点差错都不能出,否则不但前程尽毁,而且还要丢了官职、吃牢饭甚至丢了性命。
但是不管怎么样绞尽脑汁,大家仓库里的亏空越来越大,大得吓死人的程度,大家再怎么想办法,也不过杯水车薪而已,但这个情况下,雷初阳横空出世。
正如沈滨所估算的那样,雷初阳是陕西人,他曾经有个亲戚在登州府当过仓副使,虽然是个杂官,但大河有水小河满,雷初阳的日子过得也蛮滋润。
可是好景不长,他那个亲戚只顾自己捞,不肯带上官一起发财,结果只能一不小心吃了牢饭,雷初阳也以为自己好日子到头了,却发现亲戚给他留下的人脉还在,自己还能做点小买卖。
最初是小买卖,但是雷初阳很快发现小买卖不赚钱,没了亲戚照顾有时候还要亏钱,所以很快他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