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抬起头,岑岑冷汗自额上滴落,望向阿如汗,道:“额日斯将军与众多兵士都葬身在断崖底了!”说着,他顿了顿,又道:“在此之前,还有为数不少的兵士,被,被那赶至甘州城的朝国右相,挥剑斩杀的死无全尸!”
良久,阿如汗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慢慢阖上双眼,刹那间又睁开,目中尽是凛然之威。他盯视着跪在台案前的巴根身上,令其不时颤抖的身子,更加栗栗抖动不止,惶恐之下,他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
阿如汗的目光威严而森冷,越过他的身躯,望向断崖方向,一言不发。
“朝国右相,夜公子,夜相,少年郎,他,他竟然以一己之力,摧毁了北夷数千铁骑……”心里不时念叨这句话,猛地,阿如汗一击台案,怒立而起:“朝国的夜相,他真得到了甘州,真得以一己之力灭了我北夷数千铁骑!”出口之语,听似问句,实则,他心里早已知晓答案。
巴根点头应道:“回大汗,是这样的!”
“给、我、细、细、说!”阿如汗定定地注视着巴根,一字一字道。巴根应声,开始将事情的始末,与阿如汗详加叙说一遍。待他音落,帐中气氛立时变得令人压抑至极。
守在帐外的兵士,在阿如汗掌击台案那刻,便已跪倒在地,他们可以纵马千里,决战沙场,但却不敢触犯大汗一怒!”听完巴根详加叙说的事实经过后,阿如汗厉声道:“你们还剩下多少人?”
巴根匍匐在地上的身子一颤,战栗着抬起头,嗫嚅道:“百人不到。”
阿如汗冷冷道:“百人不到?”说着,他嘴里发出一阵轻笑:“数千精兵铁骑,竟连一个少年都对付不了,你们可配称之为我北夷勇士?”他的笑,他的言语,皆充满自嘲。巴根甚是惶恐,接连在地上磕头,声音悲愤而不失伤痛道:“那朝国右相年岁虽轻,可他手中的利剑舞动起来,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