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病的是我,我比所有人都惊讶,惊讶延长不了我的生命,改变不了的事实强求也求不来,如果你想劝我不如让阮阮陪我走完最后一段路,我还要劝你死掉这条心。”霍霆忽然自嘲的笑了笑,“我比你更了解阮阮是怎么样一个女人,明天你让她回到我身边,是暂时为我们的好,可一旦我死了,她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家,我母亲是一个刁蛮的婆婆,我有一个她支撑不了的企业,还有我的孩子,我还有……”他眼里一闪而过淡淡厌恶,“我还有一个私生子,女方足够的胡搅蛮缠,如果你让阮阮知道,她回到我的身边,就会一个人面对这些全部。”
安燃不得不承认,自己真不是块干大事的好料,单单是听,他都觉得霍霆这话够惊心动魄,可他就那么淡然的好似不是自己的故事说了出来,一个人,得参过多少禅,才能将自己的人生看的这般轻,将他人的生命看的那么透。
“那,你怎么办?”安燃忍不住问道。
霍霆微微眯起眼,视线从很远的地方飘回来,“等死。”
安燃愣在原地,手掌搭在喃喃的身旁,好半天都回不过神。
等死。
这两个字,听起来怎么那般像捧在怀里的定时炸弹,眼睁睁的看着它一秒秒倒计时,还看的无比清晰,甚至可以听到它每一秒发出的冷静而渗人的——滴——滴。
霍霆弯下身体,嘴角弯起柔和的弧度,目光里盛着父爱的光芒,指尖轻轻在她的小鼻尖上点了点,一个温柔的轻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他的声音悄悄得只剩一点点气息,仿佛他手臂之下的女孩是这世界上最浅眠的人,他说——小宝贝,我是爸爸。
孟东撇过脸看向窗外,安燃心里一酸,喉结也跟着不自然的上下滚动。
霍霆在自己的衬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三角护身符,打开包裹着喃喃的被子,放在她贴身的腰侧,眯着眼睛笑的像个小孩,抓起她的小手在嘴里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