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及的地方,如果是花瓶之类的从高处掉下来,碎片会不会碰到阮阮身上,他没拿上衣,连双拖鞋都没穿,光着脚就往卧室外跑去。
刚到楼梯口,就见一身狼狈的呢呢捧着被她折腾的白毛变成孔雀毛的元宝泪流满面的往二楼跑,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霍霆心里就像散了一把凌乱的缝衣针,怎么跳,往哪个方向跳,用怎样的频率跳,都疼。他两大步迈到小女儿身边,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毫不在意她身上脸上的油彩会蹭脏了自己,他轻柔的帮她擦掉眼泪,在她额头上吻了又吻,温和的问,“怎么了宝贝儿?告诉爸爸,怎么哭的这么伤心?不哭了,乖,一会就吃早饭了,哭着不能吃饭饭。”
呢呢终于找到了安全的避风港,短粗胖的小手臂单手还在他的脖子上,不敢松开,手掌紧紧抓着他贴近后颈的头发,抓的霍霆生疼,抬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呢呢,爸爸不是告诉过你,不能用力的抓爸爸妈妈的头发,你在害怕?”他发现呢呢的小身体在微微发着颤,这几不可察的颤抖竟被藏在她因不断抽噎而抖动的身体下。
原本已经打算抱着呢呢回房里帮她洗掉脸上身上的油彩,却即刻改变了主意,他抱着呢呢朝楼下走去。
在刚刚他无法看到的地方,阿青整手脚麻利的处理地上的碎片,于笑还在在生气的喘着粗气,见到霍霆也没有好脸色,瀑布般黑发往肩后甩去,用脚尖点着地上的定制大衣,“霍霆,我们是不是太溺爱呢呢了,她都三岁,三岁的小孩已经可以上幼儿园了,不能总任由着她的性子,你看看,就这么一不留神的功夫,她把我这件定制的大衣画成这样,这还怎么穿,这么大面积的油彩能处理的干净吗?我不过是说了她两句,又没凶,她就哭着跑去你那里告状,她只是哑巴,不是智障,小孩不可以这么宠的。”
霍霆看了看地上的大衣和皮草披肩,抬头反问,“ 你确定,你没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