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一身病号服,吊着胳膊,包着脑袋,瞪着门口拥抱得和失散多年的姐弟两人,伸手拽了一把巫阮阮后衣襟的蝴蝶结,阮阮回手一挥,继续抱着晏维。
霍朗直接拎起童晏维,看见他的泪流满面时不禁一挑眉,童晏维长的一张娃娃脸,这一哭,让他想起他十几岁的时候,沈茂因为把他爸的青花瓷撞翻被打的屁股坐不了地的时候,一见人就开始说他和他爸的斗争血泪史,然后就哭成这样,霍朗直接把晏维捞进自己的怀里,在他背后拍了拍,“她矮,你趴着不方便。”
晏维吸了吸鼻子,推开霍朗,嘴角向两边咧着,酒窝都快撑开了,“谢,谢谢,霍霍,霍……”
阮阮放下咬在嘴里的筷子,接过话,“总。”
——————
钟表的指针一秒一秒向前行走,五点十七分的时候姚昱起来喝水,没有开灯,在黑暗里进行,他还为孟东盖了盖被子, 6点10分天开始发亮,六点30的时候,天空彻底变成青白色。
孟东睡在陪护床,姚昱睡在沙发,霍霆看了看窗外,悄无声息的下床。
他没有可以出行的衣服在这里,连钱包都被孟东拿走,所以他从衣架上孟东的大衣里,翻出他的车钥匙,抽出他的钱夹,想要拿走里面全部的现金,却看到里面夹着一张自己的照片,已经有些泛黄,甚至有些模糊,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张相片,教室的午后,他在画画,手指沾满颜料,逆光笑着对镜头张开手,这是早就被他遗忘的瞬间,他从来没有翻过孟东的钱夹,也从来不知道有这张照片的存在。
可能孟东记得他所有闪闪发光的刹那,就像他记得阮阮所有美好的那一瞬火花,她带着黄色棒球帽骑着叮当作响的破自行车从他面前和樱花树下飞驰而过的模样,过去了很久,却像从没逝去过。
揣上药,他开门的动作极其小心,除了走廊风忽然灌进了门里,再也没有发出一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