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于是,霍朗开始思考赔偿金额,从而延伸到各种问题。他不能停止大脑转动,生怕自己抵不住体能散失带来的困意。
他会捏安茜的手臂,非常用力,不让她昏迷,也会不停的对她说话,声音干哑难听,却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安茜流血太多,若是让她睡过去,一旦引起失血性休克,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 他也就白白抱着她走了那么远的路。
而且,他是谁?
他是霍朗,虽然刻薄吝啬,但是他曾几年驻扎非洲难民营,奔走在战火纷飞的当代战场,他是一个渴望成为英雄的男人,这种与生俱来的大男子主义,令他无法承受这种因为自己的意志力问题而让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失去生命,不管他们是为何受伤,哪怕是安茜故意带着他滚下楼梯,现在的当务之急,都是活命。
活着,才有揭开谜底的权利,才一切皆有可能。
如果抛下安茜,现在他可能爬也爬出了这展馆,他不会随随便便对女人动心,但也不会因为无法对一个女人有好感,而选择独自苟活。
他微微眯起眼睛,唇瓣不断开合,他已经开始不知所云,他想到很久以前,他在一个战地的废墟了,也曾这样抱着一个女人,逃避那场狼烟四起的战火,绝望的等待黎明和救赎,只是那种心境,和此刻完全不同。
那时怀里的女人,是他深爱的,愿意付出生命随她到那乱世里,她不愿意同他离开那个地方,不想回到盛世太平里,他就甘愿陪着她一起,哪怕最后的结果是一起死。
那个废墟里,他们两个人只有一件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炸烂了一半的破旧的大衣,还是唯一仅有的,另外他们可以找到的衣服,已经和肢体一样,变成了碎块,他将那件破烂大衣围在她的身上,在有月光倾洒的地方,和她说了整整一夜的话。
一夜的情话。
他从来没说过那么多的动听而浮华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