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看,眉头就皱起了一个川字。
才这么点银子?
按照市价估算,他拿出来的这批战利品最少也值一千两白银,但是价目单上只有五百多两,整整少了一半!
“钱外郎,赵埠头,所有货物都结算清楚了吗?”该不是牙商挑肥拣瘦,剩下了许多。
“回禀将军,所有货物全都结算了,一件不差。”钱外郎的眼珠转动不停。
“嗯……”
汪克凡逐条细看那价目单,立刻发现了问题:“这个价格是不是太便宜了,比如这都是能上阵的军马,怎么一匹才卖十七两银子?”
明末战乱连连,再加上南方缺马,所以军马的价格居高不下,四十两银子都未必买得到。
“汪将军有所不知,这些马匹都是土匪劫掠而来,无保无户,所以只能贱价出售。”钱外郎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有些心虚。
牙行交易关节繁杂,外人很难搞清楚,汪克凡不置可否地向下看去,又问道:“精铁刀二百七十柄,每柄一贯四百文,这也算得太低了吧?”
战乱年代人人自危,兵器的价格不断攀升,一柄好刀可以卖到三四贯钱,一贯四百文只是三成的价格。
宋大官作了个揖,笑着接过话头:“回汪将军的话,这些兵器都是水匪劫掠官兵所得,根本见不得光的,况且制式庞杂,出售不易,一贯四百文一柄已经无利可图,这价格着实不低了。”
他脸上挂着谦恭的笑容,却咬定价格死不松口,在商言商,隆茂昌和官府打交道多了,汪克凡只是个小小的六品千总,没什么可忌惮的。
众牙商跟着纷纷行礼,叫苦连天:“汪将军错怪我等了,这批货的确无利可图,再不能加价!”
这理由太牵强了!
汪克凡微微生怒,冷冷的目光正和宋大官碰上,宋大官的身子微微一颤,连忙撩衣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