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凑出一碗馅料儿。
因为做得少,半个多小时饺子就出锅了。
这也是我有生以来做饭最快的一次吧。
饺子端上去的时候,他整个闻到香味儿就眼巴巴地看着,甚至看到我端着碗出现在门口时还咽了一下唾液。
把筷子递给他,他倒不嫌烫,一边吸气一边吃,一会儿就把二十多个饺子吃个净光。
吃完以后,抬头问我:“还有吗?”
我抱歉地说:“明天再给你做,今天只有这些材料了,明天一早我出去买。”他大约觉得我不会骗他,把碗递给我说,“明天还要吃这个。”
我笑着接了过来,点头应下。
现在的他几乎跟个孩子一样,有时粘人粘得让我觉得不知所措,说不得骂不得,只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不过经过一周以后,他已经稳定了很多,不再无理取闹,不再混乱地切换两份记忆,而是相对固定地说自己就是何连成。
关于照镜子的事,他似乎忘记了。
但是遵从医嘱,我们还是把镜子之类的东西拿出了他能看到的地方,甚至把某些不能被移动的镜子上挂上一幅画做为遮挡。
医生分析了他的病情,说他受不了面容改变的刺激,所以在全愈之前,先不要提这件事,将来如果能够全愈,凭着成年人的自制力,再说这件事会容易很多。
我似乎也看到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企盼着第三个阶段的治疗。
就在第三阶段刚开始的时候,袁征突然出现在医院里,慈爱地看着何连成说:“过两天把儿子给你接过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