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笔糊涂帐,你收下我才心安。”何则林坐在对面说着,身子探过来翻开协议书,指着签字的地方说,“这几处都签上字,明天去找律师办手续。”
“成本我觉得还是要给您。”我拿起笔在手上转了几圈,抬眼看他极其冷静慈爱的脸说。
“你这种性格很吃亏的,世界上哪有算得清楚的帐。宽宽的成本怎么算?你对连成的感情,成本怎么算?”他嘴角挂着无奈,眼睛直直盯着我问,“如果这两笔你也算不清楚,就别和我算楼的成本了。”
“我……”我被他问住。
现在他的目的很明确,借着我老爸和他之间那块地皮的事,用这些地产来补偿我。感情的成本是没办法计划,但也没办法和这些惹人眼红的不动产划等号。
“签吧,宽宽日后还是跟着我吧,只有他跟着我,身份才不会尴尬。不管连成将来结婚与否,和谁结婚,对宽宽都不会有影响。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处理办法了。我如果能活到八十岁,宽宽到时什么都有了。”何则林看着我手里的笔,把日后的事简单说了几句。
我心思转了几圈,想到宽宽胖乎乎的小脸,刚才坚硬起来的心脏又开始疼。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两全,右右为难。在这种事情面前,于大人来说时间总是良药,时间久了多痛的伤都能愈合,但是孩子呢?孩子在成长过程中,缺失父母一方的爱,对他们的影响会有多大?
“你可以再想想,如果舍不得宽宽就结婚,我真不反对。连成将来也说不定会做得更好,我们有时候可能在事前想得太多,等到事情真正发生时才发现结果比我们预想的要好太多。”何则林看出我心里的想法,不进反退,开始试着劝我放弃分手这个念头。
对我来说,做决断是最难的。
我爸爸曾对我的性格做过判断——多谋不善断。这是好听的说话,难听的说法就是想得多,做得少,然后一直拖下去,直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