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东京就下起了小雪,细碎的雪花悠悠在天地间飘荡,让古色古香的城市景色也变得朦朦胧胧。一辆马车从街头缓缓驶向郭府旧宅。
雪中依然隔三五步就有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汉子在纷飞的街上随意地走动。府门前的披甲武夫走上来几步,看向刚刚翻身下马的宦官问道:“杨公公,车里是什么人?”
宦官拿出一张纸条,说道:“这车不能搜查,开府门。”
武夫看罢纸条,二话不说转头招了招手。陈旧的木门便“嘎吱”一声打开了。
待马车赶进院子停下来,院门也随之关闭。片刻后,车上走下来一个女子,戴着帷帽把头遮得严严实实,身上穿着一件黑色毛皮斗篷,丝带紧紧系在脖子下面。只有露出的鞋子才让旁人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子,连鞋子上的绣花都是金线镶嵌,显然非富即贵。
“沈夫人,请。”宫里的大宦官杨士良也客气地说道。
一个清幽的声音道:“有劳杨公公。”
沈夫人即陈佳丽,她应是整个大许朝甚至全天下最有钱的女人。
宦官带着陈佳丽来到湖畔木屋门口,便默默地退走了。此处略显古朴的房屋,周围连一个人也见不着。她正要走进门,便听到里面一个男子的声音道:“这房子临水不靠山,湿气重,风水先生也说不适合起居。可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要图通风采光风景好,就顾不得别的。”
……陈佳丽走进门口,款款行礼道:“妾身拜见陛下。”
“沈夫人免礼。”郭绍坐在几案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
她总算把手从斗篷里伸出来,去取头上的帷帽。白如凝脂的手,指甲上画着红艳的花纹,无名指上戴着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戒指,与黑色的斗篷反差极大,就好似黑夜里忽然看到了烟花。她动作无力地摘下帷帽,又缓缓解身上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