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垫,一双给家父,一双给你的;武人披甲时身上重,鞋垫要软和结实兼顾,一般人不会缝制这样的……听说你们要出征,我就赶着想送给你。”她说罢便把一张桃红色的漂亮绸布包拿了出来。
郭绍愣在那里,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李氏又道:“郭都使既然见过我了,我本来都不想再主动找你……我觉得在你面前好卑微,这样做会让你瞧不起;可是这双鞋垫毕竟费了不少工夫。”
“没有,没有。”郭绍摸了摸额头,又急忙道,“我不是说没有费工夫,而是说没有瞧不起之类的,我觉得……”
李氏听他没说完,忍不住追问道:“觉得怎样?”
郭绍捉急了,坐立不安了好一会儿,便装老练,好言道:“郭某听说李娘子在邠州等地都颇有美名,倾慕者不计其数……我只不过碰巧在李府背了首曲词,偶然叫你见到;之后你我蒙面不过两三次,数面之缘,娘子恐怕并不了解我是怎样的人,大部分都是凭自己的想象。一个人有了好感,当然会把所有地方都往好处想。有些事不过是幻觉。”
“幻觉?”李氏颦眉想了想,“郭都使说这些话是何意,是叫我不要再纠缠你了么?”
郭绍忙小心道:“绝非此意,其实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哪个男人被漂亮小娘看中心里不沾沾自喜?”
李氏一脸迷惑。
郭绍感觉自己说了一堆没用的,转头发现窗外的光树枝上结满了花蕾,便道:“春天来了,古代诗人常用落花、流水这等事物来描绘那样的情意,来得快,去得也快。留着回忆,以后偶尔想起会觉得很美好;稍有不慎,就会破坏得一干二净,太脆弱的东西。”
李氏顺着他的目光看树枝,口中喃喃念着“落花、流水”,似乎在认真想郭绍的话。过得一会儿,她却莫名生气起来:“哪有那般脆弱!来得快、去得快,你是想说我是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