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夜之间我的半边脖子竟然长出了鱼鳞来,而好多鱼鳞被我不知不觉地抓脱下来,洗净的伤口吐着清亮的黏液,散发出一股恶臭的鱼腥味,我爹闻得一阵恶心,不过到底是自家孩子,他也不能撒手不管,吩咐我姐帮我不断用布帕子敷水后,跑会房间里去找自己那本赤脚医生指南去了。
当天我爹连早饭都没有吃上一口,跟我娘在堂屋里商量了好久之后,就匆匆下了山,跑到乡上面买药去了。
那一天我坐立难安,感觉脖子火辣辣的,想伸手去抓,我姐却在旁边看着,她坚决地遵守了我爹走前的吩咐,绝对不准我用那脏兮兮的手去抓,看我憋得难受,就用湿帕子帮我轻轻地擦一下。那个时候乡下还用不起柔软的毛巾,自家织出来的土布又硬又挺,刮得我哇哇直叫,我娘在旁边看得直掉眼泪水,说这娃儿造孽,生下来就没消停过。
我之前听村子里的人说过我生下来的时候,发生过一件事情,差一点就活不了,不过这事情在我自己的家里是禁忌,连提都不准提,当时的我疼得头昏脑胀,也没有心思打听这些,不过倒是能够忍得住疼,也没有让过来找我玩的龙根子笑话。
中午的时候,我娘罕见地做了一碗鸡蛋羹,用瓦罐蒸出来的,盛在白色的瓷碗里,水亮水亮,嫩呼呼的,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山里的日子过的艰苦,我有记忆以来都没有吃过什么白米饭,苞谷和洋芋经常是锅里面的主食,有的时候断粮了,还要上山去挖一种芒根子,熬一种叫做“芒粑”的食物吃,家里面虽然养鸡,不过鸡蛋什么的都是拿下山去还盐的,这日子过得很紧巴,而这鸡蛋羹差不多是用三个鸡蛋做的,这对于好久没有过荤腥的我家,简直就是太奢侈了,我姐看得只添嘴唇,流了好多口水。
我当时人小,但是却和我姐很亲,用调羹舀了一大口,吞进肚子里,鲜得舌头都要咽下去了,看到我姐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就推给她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