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约四十分钟,夏云舒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她洗了澡洗了头,也换上了常曼和古向晚特意松开的“衣服”。
纯黑的衬衣,纯黑的裤子,沉冷而又厚重。
医院没有吹风机,夏云舒似乎也没有擦拭发丝上的水,发梢的水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滴到地板,也滴到她身上的衬衣和裤子上,水分侵染上黑色的衬衫和裤子,更显得颜色深沉了。
徐长洋看到,猛地吸了口气,极速跃进洗手间,快步出来时,他手里多了条干燥的毛巾。
他走到夏云舒跟前,沉默无声的给她擦拭发丝上的水。
两分钟后,他放在夏云舒头上的手被夏云舒推开。
徐长洋双手微滞,垂眸看着她。
夏云舒从他面前走开。
徐长洋浑身的血液凉冷了分,收紧眸子盯着她。
“在哪儿?”
夏云舒喑哑着嗓子问。
徐长洋攥紧拳,岂会不知道夏云舒问的是什么。
他的夏夏,向来聪明。
又怎么会猜不到常曼和古向晚专程送来衣服是何意?
徐长洋眼角涩然,“我们一起去送奶奶一程。”
夏云舒背脊剧烈颤抖,但她很快稳了下来,平静的点点头。
……
上午八点。
黑色的轿车停在殡仪馆前。
同样一身沉重黑色西装的徐长洋率先从车里下来,快步走到副驾座,将车门打开。
夏云舒呆呆坐在车里,两只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殡仪馆的大门口,心脏在这一刻,跳得很慢很慢,像是要完全停止了般。
徐长洋眸光担忧,深深看着夏云舒,摊开掌心伸向她。
夏云舒没有把手放到徐长洋手上,倾身下了车,一只手轻捧着另一只手臂,朝殡仪馆大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