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颓然坐在地毯上,戚戚的看着战曜。
战曜握紧手里的拐杖,两片唇抿成了一条威严的直线,低头定定盯着战瑾玟。
他若是真的不管爷孙之情,真的对她残忍。
当年他就不会替她向廷深隐瞒,自己一力承担下了所有责任。
从那件事发生后。
至今已有整整四年,廷深再未跨进这老宅子一步。
他这几年与他面对面接触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这些年。
战廷深过得不好,战曜的每日,何尝过得顺意过。
比起战廷深的痛苦。
战曜的痛和内疚,丝毫不亚于战廷深的!
战曜活到现在近九十。
何尝不明白,逝者已逝的道理。
若是战瑾玟真心悔悟,改过自新。
他虽无法做到原谅她,但也不至于非要时时在她面前提起当年那件事,提起思思的死。
可战瑾玟这几年的行为,每每都叫他失望透顶。
他便越是对当年对她心软的事后悔,也越是对聂相思和战廷深愧疚。
是以,他便瞧不得战瑾玟,哪怕在他面前露出一个笑来。
所以他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当年那件事,叫她不要忘了聂相思的死全是她的过错。
战瑾玟每天过得心惊胆战,敏锐小心,甚至越来越不愿意回到这个家,就是怕战曜总提及那件事。
并且,因为那件事,战瑾玟亦不敢主动出现在战廷深面前。
实则,如今的战家,恐怕已经没有一个心理正常的人了吧!
战曜上了楼。
战瑾玟依旧怔怔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只是原本空洞惶恐的双眼,渐渐变得阴寒森狠。
就算是因为她。
可聂相思死了就是死了。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