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有人惊愕,有人窃喜,带着复杂的心情纷纷告辞,只剩下曾布和曾巩两兄弟。
曾巩笑了笑,很坦然。
“宦海浮沉,一转眼两鬓斑白,能致仕回家,做一些喜欢的事情,也算是福气,总好过老死在官位上,贤弟不用为我担心了……回头我去拜见王爷,你就不用去了,好好做事吧!”
曾巩说完之后,又飘然而去,没有半点迟疑。
真潇洒啊!
望着堂兄的背影,曾布百感交集。
他做不到兄长的超然,曾布是要往上爬,不但要争政事堂的椅子,还想成为老师的衣钵传人。
只是他年纪也不小了,再有十年八年,上不去,他也要致仕回家……师父啊,是不是太早了点?
曾布有这个心思,其他人也未必没有。
尤其是官位越高,年龄越大,退休的年限放在那里,就像是一道鬼门关,谁到了年纪,都没法拖延,只能乖乖致仕,这也太残酷了。
有很多人心里头不满,但是却有更多的人振奋无比,尤其是从下面爬上来的吏员。
由于兴起秀才科,进士科的地位受到严重冲击,多年的担忧,终于变成了现实……通过秀才科冒出来的官吏,已经超过了一半。
他们之中,不少都干了十年八年,还有许多是书吏出身,经验更加丰富,这些人都是朝廷的中坚力量。
上面有什么命令,只是下一纸文书,下面要怎么办,也没有主意……没有他们的协调,整个朝廷就彻底乱了。
干得最多,受的苦最多,偏偏老一波的官吏把持着高端的位置,几乎把上升空间给堵死了。前几年就发生过,进士科和工程师之争。
这几年情况更加严重,大家都吵翻了天。
究竟朝廷要如何用人,是重进士身份,还是倾向工程师和实务经验……虽然王宁安和政事堂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