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曙点头,费力接过药碗,捏着鼻子,大口灌了下去。脸都缩成了一团,真苦啊!
赵顼歪着头看他,突然笑嘻嘻道:“父皇也怕苦,真羞!”
赵曙佯怒,“你不怕吗?”
“不怕,我们老师说了,怕苦的是丫头片子,不是男子汉!我,我不怕苦的!”赵顼很傲娇道。
赵曙抬起头,询问似的看向王宁安。
“殿下没有撒谎,前些日子臣擅自做主,送殿下去了普通班,和百姓子弟一起读书,殿下表现很不错!”
赵曙含笑,“师父有心了,让皇儿跟着师父,总算没有错!”
沉默一会儿,他才挥手,让赵顼下去玩,病房里只剩下师徒两个!
赵曙的脸色很不好看,“师父,理学猖獗,弟子准备下重手处置,不知道师父以为如何?”
听到这话,王宁安微微摇头。
他急吼吼赶来,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那些事情他不是想瞒着赵曙,只是真的不好处置,没想到赵曙还是知道了。
“陛下,非是臣要包庇纵容,而是这股风浪并非无源之水……眼下大宋有超过四成的百姓进入了城市,他们离开原来熟悉的环境,周边都是陌生人,严重缺乏安全感。他们迫切希望得到保护,而在各种要求当中,保护已经取得的财产,就显得非常突出了!”
赵曙若有所思,“原来如此,难怪他们的主张会大行其道呢!这是故意扭曲民意,其心可诛!”
赵曙喝过了药,精神了一些,他挣扎着坐起。
“师父,既然治不了本,那就治标!跳出来的那么多人,朕总要办几个再说!随便添乱子的文人要严惩,地下书局要查封……他们不是愿意说话吗,不是愿意为民请命吗!那好啊,朕把他们都送去天竺,让他们替那些贱民,还有苦行僧说话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