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客厅,显得十分亲密。
这个李中师正是当初陈执中保举,和郑骧一起督修六塔河的那位。郑骧畏罪自杀,夏竦把一切都推给了偷工减料,身为两大监工之一,李中师也难辞其咎,只是夏竦死的太妙了,朝廷不忍心过分处置,免得伤损夏相公爱民之名,即便是如此,李中师也从中级官吏一下子调到了无品无极的主簿,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当初他和范镇都是陈执中的门下,交情还算不错,两个老朋友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范镇很热情,准备了四道小菜,酒没有了,只能喝茶。
“请老兄莫怪,我先干为敬。”范镇主动干了一杯茶水,李中师连忙陪着,两个人边吃边聊。
李中师就笑道:“景仁兄,你可真是节俭,平时也就四个菜?”
范镇老脸一红,“不瞒老兄,平时只有两个菜,国势艰难,百姓命悬一线,我实在是不忍心吃吃喝喝。”
“景仁兄果然爱民如子,只是可惜啊,大宋朝像景仁兄一般的好官,实在是太少了。”李中师故意夸张地摇头叹气,充满了敬佩之情。
倒是范镇,自己就受不了了。
“我也只能少吃一点,少喝一点,却没有办法救百姓,相比范相公,真是自愧弗如,惭愧得狠啊!”
见范镇主动提到了范仲淹,李中师心中暗喜,却不敢立刻说什么,两个人又继续聊了一阵,李中师才看似随意道:“景仁兄不必自责,河北的灾情已经是回天乏术,谁也不成了。”
范镇将茶杯放下,不满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范相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不就筹措了这么多粮食,几十万的百姓都把范相公当成了万家生佛,你怎么能说回天乏术呢?”
李中师沉吟许久,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景仁兄,你怎么还糊涂啊?我问你,粮食能凭空冒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