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是从十一月中旬开始的,到十一月末,半个月的时间,陆续从辽国运过来5万石粮食,而大宋这边,只付出了区区5000坛瑶池琼浆。
见到这个结果,连范相公都坐不住了,激动地来回搓手。
5万石粮食啊!
按照老相公的经验,一个人的保命粮,一天不能少于三两,折算下来,5万石能养活100万人,当然这是理想的状态,毕竟运输发放过程,还有消耗,加上天气寒冷,饭量比较大,只能打一个对折,可那也是50万人。
如果加上朝廷的救济,还有捕来的鲸肉,百万流民竟然都有了活路!
欧阳修总说王宁安有鬼才,今日一见,才知道欧阳修的评价低了,这小子简直是神鬼不测之机,化不可能为可能,实在是了不起。
范仲淹老怀大慰,自己年纪大了,没有多少日子好话,当年庆历新政失败了,大宋的积弊一点没有清除,相反愈演愈烈,这一次黄河决堤就是个警示,看似繁花似锦,烈火烹油,实则大宋朝的内里已经空了,连一点灾祸都承受不起。
再不变法革新,只怕亡国之日不远。
没有人比范仲淹更清醒,可是在这种时候,清醒意味着更大的痛苦。
老相公真担心没人能扛起变法的大旗,如今看到了王宁安,看到了六艺学堂,他突然燃起了希望。
或许大宋的未来,就在这些年轻人的身上!
而他们这些老的,要做的是替年轻人遮风挡雨,让他们有足够的成长空间,如此看来,欧阳永叔这一步走对了。
范仲淹站在窗口,胡思乱想,心潮澎湃。
突然他看到了范纯礼,贼兮兮地回来,浑身都是泥土,跟一个小鬼儿似的。
老相公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范家的家教最严格,哪里容许孩子如此无状。
“尧夫,把你三弟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