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竦死了,他的儿子得到了恩荫,就连他的侄子都当了官!
王宁安简直气疯了,稍微动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夏竦在回河的问题上遭了多大的孽!一条六塔河,光是经费就花了300万贯,如果再算上打着赈灾借口,动用的粮食,物资,民夫,还有被大水冲走的漕粮,砖瓦,木料,种种加起来,足有1200万贯,顶得上大宋岁入的十分之一!
这还不是要命的,因为错误回河,耽搁了一年多的时间,折腾的河北民力凋敝,如果辽国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王宁安总算是领教了,什么是错误的政策比贪腐还可怕。
事实清清楚楚,而罪魁祸首夏竦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相反仅仅因为死的恰到好处,就成了英雄,就被所有人膜拜,还要继续重复他的错误,还有没有天理!
“醉翁,这就是优待士人吗?夏竦从头到尾,彻里彻外,还有半分值得尊敬的地方吗?祭祀他什么,是祸国殃民,还是阴谋诡计?让夏家人继续逍遥,对得起死去的百姓吗?”
王宁安终于在欧阳修面前爆发了,他一摔门,留下了目瞪口呆的老夫子,直接离开了六艺学堂,必须冷静一下,否则他看到那些大头巾,都有冲上去暴揍一顿的冲动,欧阳修不例外,就算晏殊也是如此!
醉翁捂着额头,满脸苦笑,“说得好,骂得也好!真是该骂!可天下终究是士人的天下,老夫也是士人之一,又能如何?”
欧阳修醉了,瑶池琼浆已经没有了,他足足喝了三坛子山民酿的果酒,酸酸涩涩,难以下咽,正和他的心情一模一样,这已经不是欧阳修第一次失望了,只是这一次来得太过强烈,让他措手不及。
六塔河失败了,商胡口再度决堤,河北大地黄河肆虐,流民遍地……这些迫在眉睫的事情,朝廷居然都没有兴趣了,在朝在野的诸公,都盯着空出来的椅子,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能立刻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