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
从第二天开始,他变了个人。
干活的时候,向上了岁数,经验丰富的民夫讨教,中午吃饭的时候,捧着碗跑到别的地方,去观察人家怎么施工。
他跟着民夫和泥、砌墙、扛木头、做房梁……不管多脏多累,他都亲自上手,一个来月的功夫,晒得跟非洲来的,皮肤掉了好几层,胳膊腿上满是淤青的伤痕,一双手也粗糙无比。
韩维下巴都掉下来了。
大侄子啊,你可别犯傻了,赶快回家吧,要是让你爹看到,非撕碎了我不可!
韩宗武毫不在乎,微微一笑,“我爹不会生气的,爷爷也不会,韩家的人,能享受锦衣玉食,也能吃得了苦菜根,小侄知道我在干什么。”
说完,他转身又去忙了,看着侄子单薄的身影,韩维真的惊呆了。
我的老天爷,这还是我的侄子吗?
难道见了鬼?
……
终于,二十户的民房完全,其他学生或早或晚,也都差不多完成了,期间还有几个中途退出的。
不管怎么说,韩大公子坚持到了最后。
距离让百姓入主的日子越来越近,几处坊市却闹了起来,苏轼那边有人被打伤了,曾布那边也有人被打断了腿。
大家凑到一起,互相询问,原因很简单,就是建材有限,有的房舍建得好,有的建得匆忙,有的位置优越,有的周围逼仄……总而言之,谁都想要好的,冲突就在所难免。
说了半天,都一筹莫展,苏轼突然看到了韩宗武,想起两个人的交情,就嬉皮笑脸道:“韩师兄,你那边怎么样?没人争抢吗?”
“没有,我安排了四个监工。”韩宗武淡淡说道。
曾布立刻好奇起来,不解道:“我也安排了监工,可是好多人都说监工不公平,还把监工给打了,韩师兄,你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