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漆黑的夜色下,一抹亮色从两人眼角划过。
……
高士读怎么也没想到,击毙匪首的大功即将要落到自个头上,作为当年从倪嗣冲安武军被鲁军击败后南下投奔陈光远的客军将领,本不该享此殊荣,山上那位挺尸的,可是把赣省搅得天翻地覆的李泽轩,非是无名无号的土匪山贼。
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屁股底下的旅长位子也该换换了,虽然代价是交出部队控制权,彻底成为赣军将领,但有舍有得,那点安徽子弟兵早晚得被陈光远吞掉,还不如表现好点,为日后作资本。
当然,战斗未能在今天结束是个小瑕疵,可他知道己方部队德性,别说打夜战,能在夜里赶路不散架就算能耐,白天为鼓舞士气他可把多年积蓄全拿了出来,要再出点差错,不得哭死自个。
也便在迷迷糊糊间,他慢慢陷入沉睡,帐篷里的行军床虽然不如家里洋货舒服,比之外面受冻的小兵子却强了许多,知足才能常乐。
“砰”一声枪响划过,高士读被惊醒,但没搭理,山上那些民军跑不了,再能打黑枪又如何,看明天咱怎么炮制他们,可随即,他又觉得事情不对—一来枪声不是从山上传来,二来有变激烈的趋势,三者最可怕,有炮弹在附近炸响,随即更大规模的炮击袭来,听声音是迫击炮,而且方向正是自己帐篷。
“大爷的。”高士读猛地咒骂一句,翻身躲入床底,紧接帐篷被炮弹击中,瞬间燃起大火,更有弹片好死不死擦伤了腿部。强忍剧痛,他快速爬出来,有忠心马弁在不远处高声叫喊着他的名字,“在这儿呢。”他忙一瘸一拐的跑过去,喝声道:“炸营了还是被夜袭?”
“夜袭,敌人从侧翼山上冲了过来,人很多,大人,咱跑吧,挡不住。”马弁焦急的喊道:“他们有大炮机枪,火力太猛,弟兄们都给撵鸭子了。”
“放屁…”他刚想说要组织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