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很快将穿着锦袍的一男一女推了进来,按两人跪在殿内,男的十来岁左右,女的不到二十岁的少妇,都清清秀秀的,正是洪秀全的儿子洪天贵福和女儿天二金,此刻都吓得瑟瑟发抖,好像待宰的羔羊。
突然,一股怪味传来,洪天贵福身旁的侍卫微微蹙眉,但自然不能去捂鼻子,更不能喝骂他,却是洪天贵福吓得屎尿失禁,拉了一裤子。
看着这个十来岁,吓得脸色惨白,裤管处滴滴答答淌尿的小男孩,叶昭心里不禁轻轻叹口气。
前世叶昭看过洪天贵福的供词,实则他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从小就住进深宫,不曾出宫门一步,更被天王以男女有别为由,禁止他去看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在供词中,他提到几次偷偷去看自己的母亲和姐姐,而外间官员进献的一只会说话鹦鹉,显然对他意义非同寻常,不长的供词中,他三次提到这个鹦鹉,会说什么话他都背了下来。
看这供词时叶昭就有些心酸,仿佛就看到了那个从小深居内宫想念母亲姐姐的孤单孩童儿,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着残部逃亡,颠簸流离,最后却被清军抓住,凌迟处死。
此刻,这小小孩童就跪在自己面前,看着他,叶昭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李蹇臣凑上了两步,低声道:“王爷,竖子难以成事,又非首恶,王爷慈悲,下官认为,可处以绞刑。”
叶昭没吱声,看着洪天福贵,良久后,缓声道:“你今年多大?九岁?十岁?”
“十一……”洪天福贵牙齿都在打颤。
“十一……”叶昭沉吟着踱步,踱了几步,回头看向他:“从此之后,不用颠簸流离,对你倒也是一件好事,有你姐姐相伴,也不孤单,或许几十年后,你们还能有重见天曰之一天。”
洪天福贵吓得厉害,根本没听清叶昭说什么,天二金却愕然抬头,惨白的脸上全是震惊,甚至忘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