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懦弱,多一线是狂妄,只有始终踏生和死的界限上,才能保证高的效率,才能与“大道”相接,而重要的,这是余慈的自我追求。
思路明晰,一切都变得容易起来。
“熔炉”仍燃烧,涌出似乎永无穷的动力。余慈已经知道,这是建立虚妄的幻觉之上,自然不会为其所惑,他准备开辟一个引流渠道,将力量归拢,以实现对其的控制。
如今他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持续强化修为,使之愈地浑厚,大大缩短积累的过程。按照“熔炉”激潜力的强,看起来,结丹离他并不遥远。
这个选择,对任何通神修士都是一个难以拒绝的诱惑。然而余慈几乎没有考虑,只将那念头心一闪,便忽略了过去。根基不稳的亏,他是吃够了。好不容易明确了自身的生命极限,将桩基筑牢,他又何必去冒着透支生命的风险,继续重复前面的错误呢?
第二个选择,则是余慈早早定下来的思路。亦即暂时做足水磨功夫,一点点积累,而将大部分精力放精研《玄元根本气法》上,尝试内外虚空的沟通,以及这沟通对心象产生的影响。
对此,余慈没有任何犹豫。心内虚空铺开,内里鱼龙心象的形态变得有些模糊,似乎有一层墨汁泼了上去,随后就是几笔勾勒。
这“几笔”正是《玄元根本气法》的精妙心法,每一笔都使鱼龙心象产生某些微调,与之相应的,就是肉身神魂的细微变动。通过这一手,余慈给“熔炉”激出的强大力量找到循环消化的渠道,也只有修炼《玄元根本气法》之人,才能这般从整体着眼,随时调整身体结构,气脉运转,而不至于走火入魔。
车厢外,自碧潮离去后,几乎未有稍移的香奴,忽地扭过头,斗篷遮掩下,看不清根底的眼睛闪烁。只隔着一层木板,车厢的变化瞒不过人。里面细密的元气变化,还有骨胳肌肉轻声挫动的低响,均为香奴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