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诸人都是愕然望来。余慈看见，周有德脸上先是惊讶，随后又想起什么，眉头打起了结。

厅内稍一静默，周有德压低声音，用不确认的语气道：“谢仙长的意思是……”

只看他这表情，余慈便心叫不好，再看旁边谢严已握紧了手上黑鞘长剑，忙先一步道：“周管事，我家谢师伯听说贵阁从西方佛国收集到一块金骨玉碟，准备易宝宴上出售，可有此事？”

此言一出，厅堂内的气氛又有变化。席上诸人大都将视线移到烟树之上，灼灼目光闪动，想要破开烟气，看看谢严要的金骨玉碟是个什么模样。周有德笑容常的脸上却是变了颜色：

“谢仙长急需此物？”

谢严也不答话，只拿那对水色的眼珠盯着他。

这目光下，周有德如坐针毡，事实上他也确实坐不住了。他甚至不敢对上谢严的目光，只将视线移到余慈这边来，似乎请他理解：

“那金骨玉碟本来是有的……”

他话里卡了一下，才道：“那是别人提供的消息，敝阁用那消息将宝物到手后，刚过天裂谷，提供消息的那人便等那里，以重宝将其换走。其人行径古怪，可是所做也合乎规矩，所以……”

余慈听了半截，心下已经凉了。却仍抱着一线希望：“那人的身份？”

周有德脸上颜色糟糕透顶，只能强自苦笑：“不知。”

这一刻，宴厅内因金焕和史嵩对峙搅热的空气，被一股似乎从阴窟里吹出来的寒风吹散了。

谢严霍地站起。

周有德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但此刻，他刚起来的身子竟是一软，又坐回到席上去。

就算除了余慈之外，厅没人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谢严绝不屑于掩饰自己的心情，恼怒懊悔焦躁等等负面情绪可以让每个人都感觉到，而这样的情绪，便像是一个随时都要崩溃的剑鞘，内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