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鱼龙,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愈迷蒙不清:“长生之难,于我则刻骨铭心!”
“遥想当年,我携妻踏遍千山万水,寻仙觅道,历经艰险磨难,未有退缩,只求长生,自诩心固如磐石,风雨不敢欺。后与先师结缘,我夫妇二人得以双双拜入离尘宗门下,得长生丹法,以为仙路已足下,然而倏乎三年已过,仙路漫漫于前,方知当年一切险阻,真正的劫关面前,不过是杯水泻地,以为滩涂,可笑复可怜。”
三年……这是老道次亲口证实他的年岁。对余慈来说,让他这个连三十岁都不到的后辈,去想象十倍于其年龄的漫长人生,委实是件困难的事。所以,他只能继续沉默。
但他一直看着老道沟壑纵横的面孔,莫名地想到了紫雷赤阴两个“旧主”。年少时他一直不明白,那二位已经是还丹修士,掌握千里之国,又青春长驻,为何如此急迫地用人命来填长生欲壑……之前几年,他以为自己理解了,那是出于一种紧迫感。但如今,他又悟过一层:
其实,那是恐惧!三年时光,却长生路上驻足不前,眼睁睁地看着自我生命终结,这种经历,余慈无论如何都不想尝试!
老道不管他这些心思。他养气三余年,便是有一些纠结,也不会显露太久,转而笑道:
“我这三年修行,至还丹巅峰而不得寸进,耿耿之余,却也明白了长生之难,不传法之前,而传法之后,只是天下求道之士,十有八,连‘传法’这一关都过不得,实是可惜可叹。故而这些年来,我借主持止心观之利,多与人方便,为宗门广收弟子,倒也不是应你一人身上。而且,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能不能成,要看你的努力和造化!”
“造化”二字,语意悠悠,似有无感慨,但那就不是余慈所能深究的了。
他只是明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故而起身,向老道郑重施礼:“观主苦心,弟子明白。”
这时,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