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邵卿的身后是好几列骑马的御林军,他一身青衣,在大雨中不掩起出尘之意,身姿清隽,宛如画中仙人,背后的衙门瞬间都沦落成了他的背景,让人抬眼望去,只能看见他,也只顾着看他。
安宁在半年前便已经过了十二岁的生辰,渐渐显出了少女窈窕轻盈的身段,亭亭玉立。她撑着一把黑色的伞,那简单到简陋的雨伞反而越发衬托出那宛若拨壳鸡蛋的脸蛋,仿佛将所有星辰装下的眼睛和总是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笑意的嘴唇。即使裙摆上足足有三寸的泥土也丝毫无法遮掩她身上那种独有的美丽。
作为一个鞋子裙摆都脏了的人,安宁完全没有这个自觉,只是觉得有些尴尬,在这种场合会面什么的实在是……
她抬眼望向正好从马上下来的蔚邵卿,蔚邵卿的视线与她相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宁总觉得他的目光中似乎蕴藏着某种的笑意,她一低头望见自己一路上走来沾染上的泥土,一股热气从身上往上不断窜,经过了脖子,窜到了脸颊,脸颊上的热度甚至烫得让她怀疑自己生病了。
她忍不住磨牙——这蔚邵卿一定是在嘲笑她!
被那种不服输的情绪一怂恿,安宁再次抬眼,对上蔚邵卿,蔚邵卿似乎怔了怔,随即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似乎微不可见地对她点了下头,随即直接走入衙门之中。
从她见到蔚邵卿,到蔚邵卿进去,整个过程其实很短,短得大多数人都没有发现这对便宜表兄妹的互动。
安宁看着蔚邵卿领着他手下那群人走进衙门,收回自己的视线。
玉容的脸上浮现出了惊喜,“没想到少爷居然也来开原县了,我以为他只会去州府那边。”作为钦差,即使得送物资到各个受灾地区,他也只需到每个州的州府,然后将东西交由知府,让知府安排赈灾事宜。若是每个县城都要一遍遍走下来,恐怕蔚邵卿走到三个月后都未必能走完。因此玉容虽然知道少爷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