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塌上开出了一朵朵红色的妖艳的花儿,那花儿泛着刺鼻的血腥之气,春柳的眼睛一片模糊,泪流满面,双手颤抖的将面巾浸入温温的水里,可是春柳却觉得寒冷无比,拧干,弄湿,拧干,弄湿,翻来覆去的动作重复了不下几十次,她一遍遍不停歇的擦拭着百里芷的双腿,太医们忙里忙外的无暇顾及,现在只能由着百里芷一点点的将腹中的那数月大的孩子流干净,春柳亲眼看到了那成块儿的血胎顺着百里芷的下.面流了下来,她失声尖叫:“啊——”
太医们冷眼瞪着她,那块儿血胎让春柳有些作呕,忍着胃中的翻江倒海将那血胎裹在了丝帕里暂且放在了一边。
百里芷的脸恍若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和血气,如白纸一样苍白,唇瓣干裂的如一口枯井,早已看不出来当日那高傲凛然,自信尊贵的模样。
春柳一直跪在那里,握着百里芷的手,心中的愧疚如黄河一般泛滥。
是她,是她亲手将那碗滑.胎药喂给了百里芷。
大半天儿都过去了,太医备了一些药材让春柳擦拭百里芷肌肤上的红斑,又准备了一些浓汤药让她服下,接下来就只能看天命了。
亏的百里殿的院子很大,太医们纷纷自己喝了一碗浓汤药以防止被染上红斑狼疮,又飞鸽传书给一直在殿外守候的太监让他转告给皇上。
寅时的阳光并非那般刺目,淡淡的光晕洒在蔚蓝的天空上和洁白的云朵上。
酷热的滋味儿缓缓消褪了下去,那些融化成水的冰块儿也被浇了花。
香塌上,一双纤细布满着红斑的双手微微动弹,在一边侍候的春柳见状惊喜不已,急忙唤着:“娘娘,娘娘,您醒了。”
百里芷气若游丝的缓缓睁开酸涩的双眼,动了动双手只觉得提不起来一丝丝的力气,动了动双.腿只觉得疼痛异常,全身上下如被拆过了一般,还散发着血腥之气和浓烈的药材味道,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