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白无暇的宣纸上是一副美人出浴的佳画,画的不是她,不是皇后,不是百里芷,而是那现在正享受圣*的念清歌。
画儿上的她如梦如幻,美若天仙。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每一笔都是那么的惟妙惟肖,出神入化,可想而知,离漾是有多么的认真再画这一副画。
那宣纸上恍若还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充斥着她的鼻息,她的心脏,她的每一寸血液。
他——当真对念清歌心动了吗?
他都未曾给自己画过画像。
离妃猛然想起什么,这幅画中的场景应该是在玄朝殿初次见念清歌时她的模样。
想到这里,离妃的心钝痛,双手哆嗦的捏着那宣纸,忍着把它撕碎的冲动,湿润在眼眶里一圈圈的划起了涟漪。
“水儿,你在做什么?”更衣后的离漾一出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龙步迅速的迈过去。
离妃怔愣一下,随即缓过神来,将那画纸叩在奏台上,抹了一把眼泪,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臣妾在帮皇上整理奏台。”
模糊的瞳仁里依旧能够看清他面如冠玉,风华绝代的模样,他褪去了明黄色的龙袍,一袭冰兰丝绸的墨灰色长袍,长袍的滚边绣着龙纹,发髻上绾着一个金镶玉的发冠,与金丝线的龙纹交相辉映,那墨黑的发丝披散在肩膀,黑曜的瞳仁好似夜明珠,原本闲雅的姿态在看到离妃时顿时紧张起来,他急切焦灼的表情给了离妃一丝丝安抚。
“水儿,你怎么了?”离漾宽大的手掌捏住她的肩膀,看着她面如土色的面容有些心痛,视线从她的双眸辗转过去,落到了奏台上的画像上,顿时明白了什么。
“水儿......”离漾轻声唤道。
离妃抿了抿唇,纤细的手指捂住他凉薄的唇瓣儿,摇了摇头:“皇上,臣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