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臣者不能辅助君王,不能匡扶社稷,要之何用?”
李东阳自乾清宫出来以后心中一直回荡着这句话,他走的很慢,尽量将每一个步子都踏稳,但是朱厚照那句话却彷佛一道晴天霹雳一般给了他极重的打击,李东阳身体摇晃了一下险些倒在地上。
“老师。”“宾之!”一直跟在李东阳身后的曹元和靳贵将李东阳扶住。
靳贵有些恼怒地说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充遂!”李东阳紧紧地握着靳贵的手,他摇摇头道:“此言不妥啊,切勿再说了。”
宾之是李东阳的表字,而充遂则是靳贵的表字。一般情况下二人都不会如此称呼对方,多数都是称“李大人”或者“靳大人”,听起来似乎有些生疏,但实际上这是一种姿态。
二人一个掌管六部之首的礼部,一个是内阁首辅,若是太过亲密必然招惹非议。不过实际上二人乃是孝宗时期的老臣子,同朝为官多年,又加性格脾性相投,所以本身其实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李东阳忠心耿耿为朝廷,最后却被皇上冠以“要之何用?”的名头,靳贵深深的为李东阳感到不值。方才那一番“飞鸟尽,良弓藏”的言论已经算得上是大不敬之语,故而李东阳连忙阻止。
靳贵恼怒不已,他重重地跺了跺脚,激动地说道:“不值,不值啊!”
李东阳微微一叹,笑了一下,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的笑容里面包含了无尽的苦涩。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李东阳摇摇头,整个人仿佛放下了什么东西一般,他推开曹元扶着他胳膊的手,一边朝前走去一边说道:“是非成败,善恶忠奸,自有后人评论,罢了罢了。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啊”
七位内阁大臣离开没多久,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