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掉下泪来。
李逵这时多饮了几杯酒,酣醉上来,一头与众人说着话,眼皮儿却渐渐合拢来,便用双臂衬着脸,已是睡去。忽转念道:“外面雪兀是未止。”心里想着,身体未常动弹,却像已走出亭子外的一般。看外面时,又是奇怪:“原来无雪,只管在里面兀坐!待我到那厢去走一回。”离了宜春圃,须臾出了州城,猛可想起:“阿也!忘带了板斧!”把手向腰间摸时,原来插在这里。向前不分南北,莽莽撞撞的,不知行了多少路,却见前面一座高山。无移时,行到山前,只见山凹里走出一个人来,头带折角头巾,身穿淡黄道袍,迎上前来笑道:“将军要闲步时,转过此山,是有得意处。”李逵道:“大哥,这个山名叫做甚么?”那秀士道:“此山唤做『天池岭』,将军闲玩回来,仍到此处相会。”
李逵依着他,真个转过那山,忽见路傍有一所庄院。只听的庄里大闹,李逵闯将进去,却是十数个人,都执棍棒器械,在那里打桌击凳,把家火什物,打的粉碎。内中一个大汉骂道:“老牛子,快把女儿好好地与我做浑家,万事干休;若说半个不字,教你们都是个死!”李逵从外入来,听了这几句说话,心如火炽,口似猓生,喝道:“你这夥鸟汉,如何强要人家女儿?”那夥人嚷道:“我们是要他女儿,干你屁事!”李逵大怒,拔出板斧砍去。好生作怪,却是不禁砍,只一斧,砍翻了两三个。那几个要走,李逵赶上,一连六七斧,砍的七颠八倒,横满地;单只走了一个,望外跑去了。
李逵抢到里面,只见两扇门儿紧紧地闭着,李逵一脚踢开,见里面有个白发老儿,和一个老婆子在那里啼哭。见李逵抢入来,叫道:“不好了,打进来了!”李逵大叫道:“我是路见不平的。前面那夥鸟汉,被我都杀了,你随我来看。”那老儿战战兢兢的跟出来看了,反扯住李逵道:“虽是除了凶人,须连累我吃官司。”李逵笑道:“你那老儿,也不晓得『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