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明瞭,自己全身湿透,曲线尽露,胴体隐现。
每次想到这里,也不知怎的,她都不禁有些脸儿红,心儿跳。
说实在的,她和他在一起,后来所作所为,得远比此为甚,更疯狂,更激情,更性,更爱,也更欲,但每次想起了这一段,还是在心里甜、脸上红。
那是情怀。
正如他瞧不起她酗酒,她也不屑他不擅饮,常以冷言相讥,不料,有一次,他乍闻她已下决心脱离朱勔门下那一股门徒,食客。他忽然一脚把桌上布满七碟菜八盘肴和两汤四饭通通乓另乒冷的扫落地上,一口气把枱上一坛子“女儿红”、一坛子“踯躅秋”喝光,再加两大壶“访芳邻”,以为志庆。
真有豪情动芳心。
这都是情。
也是怀想。
——这年头,什么都是要付账的,尤其是要她杀人,那可是用她性命去搏战的,更是要付出昂贵的代价。
只有情怀是不必标价,付款的。
所以她享受这种种情怀,一如将进酒、杯莫停,这些往事足叫她喝了一夜又一夜的酒,饮尽了一盅又一盅的酒。
就像眼前风一起,荻花、芦花飘飞,漫山乱空飞去。
飞吧,趁还有天空的时候飞吧!
近秋的江畔,一片白茫茫,极灿烂也极寂寞。
像她。
和她的情怀。
以及她的等待。
这一次,她等他来。
她要杀他。
除此无他。
她知道他会来的。
始终会来。
正如她知道自己必然还会再遇上他一样。
她是蝴蝶梦。
那是她在杀手集团里的“代号”,也是她在江湖上的“外号”。
实际上,那也是她的真实名字——只要把“蝴”字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