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回事——!”
韦拂柳抗声喊了起来。他这时已自度决无幸理,但总希望这些强盗能放他家人一条生路,对一切冤屈,都唯唯诺诺,只不过那一段话太离谱,罪名也太可怖,韦拂柳忍不住要喊冤。
血光暴现。
韦拂柳要抗辩的话,陡然噎住了。
“啫啫啫,”回兆电向他的手下制止道,“不要刺女人的脸。瞎了一只眼,待会儿就没兴头了。”
这句话要比下决杀令还令人不寒而栗,动向已彰然甚明。
人,都是求生、怕死的。
但到了这地步,他已不求活,只求自己不累死全家以及其他无辜的人。
“嗯?”回兆电侧着耳,凑近韦拂柳,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你要我认什么罪名便什么罪名!”韦拂柳惨痛地说,“你又何必问我!”
“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们可是在诬陷人,硬栽罪!”回兆电义正辞严地怒斥道:“对你,我们可有用刑!?一切,都是你自己敌不过王相公的仁德威仪,诓不过我们‘妙手堂’的公正严明,这才从实招供,直认不讳的,对不对!?”
韦拂柳没话说了。
他只求令这恶兽满足。
——只要这个执行兽行的家伙满意些,说不定,下手就容情一些。
回兆电这时才扔下纸笔,并不解开韦拂柳的穴道,只嘱练利矫写下韦拂柳一切自供坦招的罪状,然后才签下他自己的花押。
过程中,回兆电提醒道:“你本来是效忠于王相公的,王大人公忠为国,你却暗里搞阴谋叛乱,不用说,是受他人唆教。近日你与‘小碧湖游家’的游玉遮、‘兰亭池家’的池日暮过从甚密,想必是他们给了你不少好处,要你叛变作乱,是不是?”
韦拂柳明白了。
回兆电的用意是要借他“钓”出其他的无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