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方邪真心里在想:他在此时此地见着颜夕,是不是梦?或许颜夕心里也在想:她在此时此境遇见方邪真,是不是犹在梦中?
既有梦,就有梦醒。
既有梦醒,就成空。
──世上有些希望,经不经得起一再落空?世间里有些伤,能不能在心里一尝再尝?
就在这时候,洪三热已大步踏了过来,拦在颜夕和方邪真之间,大声叫道:“大夫人,你……你有没有受伤?”
方邪真的背影突然一震,似受了一记重击。
颜夕道:“三哥,我有些事情,要跟……这位方公子说说,好不好请你先去看看穴道受制的弟兄们?”
洪三热刚给花沾唇解开了穴道,便过来保护颜夕,生怕她为方邪真所伤,此刻听颜夕那么一说,只觉更不放心,说:“这小子也没安着好心眼,我还是在这里的好。”
颜夕急了:“三哥,你先离开片刻,可好?”
洪三热道:“我走了,谁来保护你啊?”
颜夕可耐不住性子,跺足道:“你走开!”颜夕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向人斥喝,连洪三热也怔了一怔,慌了手脚,一时不知怎么好。
方邪真忽道:“大夫人,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
颜夕省起自己的失态,遂向洪三热道:“三哥,烦你就先回避一下可好,我与方公子有要事商谈。”
洪三热再也不敢抗逆,嘴巴虚悬悬的张开着,喉头里闷声道:“是,是。”
颜夕转向方邪真道:“我不知道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她脸上闪过了一阵想笑,但又似哭的神情,“我,我还准备送一大箱书给方少侠,就在轿里……没想到果真是你,却是你!”
方邪真淡淡地道:“你以为是谁?”
颜夕情切地道:“我问过,可是他们说,你左手腕上没有翠玉镯,只有蓝丝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