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往十八星山和十一寡妇山之间的那一大片霜田走去。
春意未消冰未解。
他又哼起了那首歌。
歌声清凉,且带着微微的忧伤。
他的歌欲断欲续,似风中的雨,雨中的花落,落花也有温柔的远志。
流水呢?
──如果流水绝对无情,这煞星又为何携同他古旧的琴去面对一位似敌非友、若嗔乍喜的女子之夫婿:那是他的仇人?还是他的情敌?
霜田寂寂。
鹭鹚掠起。
远处依稀有萧声。
行所过处,略闻冰裂微鸣。
──毕竟,严冬已过,春寒料峭,芦苇白头花正好。
剑在琴中。
剑是他的胆吧?
琴在手里。
琴是他的心么?
龙舌兰这样看去,看他走下霜田为自己应敌,不禁有些痴了。
却听小颜也哼起了歌,才惕然一醒:啐!不禁想:幸好自己划了他一剑,不然,这色魔可不知又迷死多少无辜的。清白的女子了……
忽又省起:小姑娘哼唱的歌,跟那孙淫魔竟是同一个调子的,莫不是──?
她留心听,只听得两句:
笑将剩勇抵天敌
敢把余忿迫王廷
龙舌兰忍不住问:“你怎么会唱?”
小颜展颜笑道:“小霞哥常来一文溪,帮这家那家子的忙。他常唱这首歌,听多了我也会唱几句。”
龙舌兰道:“下边怎么唱?”
于是小颜就唱了下去:
瞬殁刹亡一息间,
谁知饮罢遗空筵。
龙舌兰愈听愈感兴趣,且把曲子记住了,问:“还有么?”
小颜答:“有。但我没听清楚,没记好。他每次唱歌,都好像很伤心、很失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