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孙青霞想起仍觉遗憾:
要是这一斩,他使的是趁手的剑而不是刀,这只“天狼”还焉有命在?
孙青霞一出现,就吓走了陈路路。
一出刀,便迫退了耶耶渣。
然而荆棘林里还有一个人。
一个光头的和尚!
这和尚赤精了上身,在如此凉风送爽的清晨里,居然满头大汗、满脸油光,颈上还挂了一圈黑砂楠木珠。
他胯下有一个人。
一个女子。
一个昏迷中的女子。
她仰躺在一截枯木上,衣衫已给剥落了大半,水绿的衫色衬托出白皙的柔肩美乳,乳坡左、右、中间上各有三点鲜亮的红朱砂痣,映入孙青霞的眼帘,像三点相思的记认。
那女子已有点醒意,正喃喃自语着,偏着头似要拒抗那外来的侮辱,以致美丽的脸颊上铺满了发丝,像新娘凤冠前的流苏。
黑流苏。
她的衣衫和亵衣已给掀落至腰际,纤腰盈一握,腰下的脐像一个失足的梦,而在那柔和的三角地带,还露出了一丛幽幽的绒缎一般的毛发。
与脸上的黑瀑样的发恰成对映。
那是一种触目惊心的美,尤其是铺排在那么雪白晶莹的女体上,况且她玉靥上还有那一抹艳红的伤痕未消。
她醒着的时候是恁地一个英烈女子。
她昏睡过去的时候比谁都柔弱。
她是京城第一紫衣女神捕:似乎除了“金花神捕”白拈银之外,在京师武林六扇门里,谁也比不上她风头劲,名声更火红。
但她此际只是一个柔丽荏弱的女子。
甚至比任何民间女子更柔更弱更无助。
她当然就是:
龙舌兰。
孙青霞一看,震了一震。
他是心灵震动,但手依然稳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