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
话来说完,小欠已抢着说:“少,但仍是有。”
铁手一震,那后半口气顿时就舒不下了:“什么!?”
小欠道:“就在“杀手涧’下游不远,有个叫‘一文溪’的地方,那儿就至少住了七八户人家,有老太婆、残废人、小孩子……”
只听外面已传来麻三斤的高声呼叫:“不好了!洪水来了!”
他已在洪水自塞口与瀑流汇合之前发现了异常的水势,但仍远落在未出户的铁手和小欠之后。
铁手厉声疾问:“‘一文溪’在哪里?”
小欠的脸色越来越白,目光也愈像两道浸在寒泽里的冰剑,语音也更尖、锐而促:
“顺着水流,里半就到。”
“我去,”铁手气急而不败坏,“你护小龙女。”
“我去,”小欠争辩道:“你在这儿、那儿都有事待办。’铁手可急了,”我去,他们找的是我,我不能连累无辜!”
“让我去,他们找的不只是你──”小欠坚持道:“何况我轻功、水性都比你好。”
铁手听了有点泄气,就说:“好,我们一齐去──”
小欠扬扬下颔:“你看。”
铁手已听到洪流自断崖挂落狂泻的轰然巨响,激流不断涌入,开始直冲入店内,瞬间已淹及踝。
“没什么好看的,”铁手拦腰抱起仍未苏醒的龙舌兰:“咱们冲出去便是了。”
小欠仍坚定不移的扬了扬下巴,目光逼望远山,依然是那两个字:
“你看。”
铁手这才真的去看。
看远方。
远山。
夜那么深。
那么黑。
深得荒凉。
黑得荒唐。
深山里的夜更加像一个无尽的、狂乱而荒淫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