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做了一件事。
他双肘一沉,双手疾递,同时抓住了孙忠三的双臂,并且扣住了、拿稳了。
这刹间,一个在京城刑部出了名的铁手神捕,跟一名山东武林出了名的山神刑判,一个拿住了对方的双腿、一个扣住了对方的双手,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山神的额上,铁手的脸上,都有:
汗。
火的声音。
众人手上的火把,发出裂帛似的哑笑声。
人的声音。
众人在场中不管是鼻翼翕开不已、还是张大口喘息不已、甚至是根本屏住了呼吸的,夹杂成为一种扭曲的、变异的调子。
大家都盯着场中。
眼神里没有声音:
只有惊、疑、震、怖:
──谁赢?谁输?
决战的结果往往就是这样:
不是你倒下,就是我倒下。
决斗的下场也通常如是:
不是你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你。
──可是人能不能不战不斗?
不。
不能。
不管被迫的或自愿的,人总要与人、与事、与天地、乃至与自己作战,不管是分胜负、定输赢、还是判生死、决存亡。
终于有了声音。
──场中也终于有了动作。
声音来自人群中。
是刘猛禽,他尖锐的语音像铁骑进裂、银瓶乍破的划裂了黑夜、割开了月色、还扇起了风拨亮了灯:
“别打下──人绝对不是铁手杀的!他是无辜的!”
大家更静了下来。
──如果视线是箭、是矢,猛禽早已给乱箭穿心、千疮百孔了。
仿佛连火舌也不笑了。
连场中所有的枪尖都在闪烁着邪异的冷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