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四散而逃。
更没有分头狼窜。
他们仍乱中不慌,齐心一致。
他们要在败中求胜,以攻为守。
他们并没有崩溃。
反而,他们遇挫不折的意志,所以击毁了包围和埋伏。
陈笑负伤。
何大愤负伤。
他们都以一种“他日计算伤疤时比一比当日突围时谁勇奋些”的豪慨冲。
因为这种精神力量,连死都当作“死罢了,没啥了不起”的勇决,所以,他们终于冲开了一条血路。
到了七蠢碑。
七蠢碑是昔年武术大师韦青青青为他所认为的:历史上七个蠢人立的七座碑。
这七座碑恰好立在天堑一线天的隙口,成一弧型,待他们攻入此处,就可以此为屏障,反击来敌。碑屏之后,还有一处古刹,早已年久失修,成了一片废墟。古刹后有一羊肠小径,可通往蝈蝈村一带。
终于给他们杀入“七蠢碑”。
殿后的谢子咏已伤重,是“大马金刀”郑重重一面斩杀逃兵,一面扶持着他。
他们一面力战,还要等张三爸安全杀出血路他们才跟退。
他们一面退敌,一面还在交谈:
“你杀了几个?”
“二十八。”
“我卅三。”
“你受伤了?”
“废话,谁不受伤。”
“不过,我这伤……”
“有什么了不起,死就死。”
“对,死就死……”
“好险,我替你挡了那一下,你要小心些。”
“……”
“喂,留神,又来了!”
“──”
“嘿,八师兄,你──?!”
郑重重这时才发现他挽扶的谢子咏已然命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