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也正拧出水来。胸脯两墩胖肉像不胜负荷的金瓜,又像衣服里有两只鹅,或有两只饱食的胃正下垂不已。
追命看了一眼,因为引为奇景,又再看一眼,只觉头昏,便没再看,但忽觉有什么事物令他眼熟,便又再看一眼:
这一看,才晓得大笑姑婆洗晾的,全是自己的衣物!
他此惊非同小可,因为一些贴身事物,给大笑姑婆如此泡制,很容易便让人识破。
他气得呻吟了一声,还未发话,大笑姑婆已柔情万种,嗲着声音说:
“小崔,你看,我为你洗得干不干净?”
大笑姑婆一向杀人如麻、杀气腾腾,一张脸像老虎头印在芝麻烧饼上,一样的凶,一般的大,但她这柔得像拧得出蜜汁、嗲得像挤得出奶水的几句话,使也在院子里的“斑门五虎”中的斑花,终于忍不住、憋不住笑,“格格”的笑了出来。
笑了一声。
只笑了一声。
从此斑花就在胖脸有点肿歪,并少了两只门牙。
──以大笑姑婆的手劲,这己算“手下留情”了;以大笑姑婆的声威,对这种“仇”,一向必报的“斑门五虎”,别说报复了,甚至连想都不敢再想、记都不敢再记。
大笑姑婆的丑,真是空前,而且绝后,甚至绝了代!
她胖,胖得准叫十二个壮汉也“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她吃得甚少,甚至仅仅吃素,不吃荤。不知她是因胖而不肯进食,还是胖得不必/不能/不可以再吃?总之,她是个只喝水都胖的女人。
她的头发是天生卷曲的,像铁丝拗在一起,并发出一种天然的幽臭,但一张砧板似的大脸,却厚施脂粉,香味“獠”人;两种异味各自为政、互相攻坚,造成别人鼻端极大冲击,她自己却不以为异、习以为常。
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她的嘴:笑时血盆大口,还闪烁着几只耀眼生花的金牙,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