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那双筷子,已然不见了。
他只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稚龄小童!
映着灯火一照,那小童还未及长得俊,但已见俏了:一种寂寞刀锋冷的俏。
追命忍着伤痛,道:“谢谢。”
“谢什么,没有我,你一样杀得了他们。”
追命奇道:“──可是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因为他们是恶人。”
“你跟他们有仇?”
“没有。”小童说,“我不知道世上究竟还有没有报应这回事,但我只知道:好人该有好报,恶人得有恶报。如果没有:就让我们来替天行道吧。”
这个小孩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不但正义感很凛然,其怨毒也颇深,杀气更烈。追命怔了一怔,不禁问:“尊师何人?”
小童一晒:“得有缘时,你自然便会知道。”
──听他谈吐,居然像是饱学博识之士,不但得体大方,也话里含锋,咄咄迫人。
小童反问了他一句:“你也杀了人,你不怕吗?”
“他们是来杀我的,我不能让他们杀,只好杀人了。”
“你当过衙捕,”小童居然像很清楚他的“底细”,“你当知道杀人偿命这回事吧?”
追命孤疑地道:“……你是要我到衙里去自首?”
小童立即摇着:“非也。家师说:你杀梁坚乍是旨在自保,而且,你也是“太平门”梁家外系子裔,此举是清理门户,这是武林械斗,与官府无权干涉。知道吗?”
追命为这小孩声势所慑,只能说:“是。”有些话,想问,又不敢问。
小孩把话说完了,便打算要走了。
他真的“走”了。
但他不是用腿“走”的。
他并没有站起来。
他坐的凳子是会动的,原来早已装上两个滑轮,只要一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