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用小小的手指指着自己小小的鼻子。
“是你。”蔷薇将军微笑,白垩土又在他颊上裂了几条缝,并簌簌的掉落了一些小灰块,“谁叫你是大将军的女儿。谁叫你长得这么标致!”
说了这两句话,于春童奋亢激动得说不下去了。
小刀忽然觉得毛骨悚然。
她又生起那种手指不意触摸到糊在墙上的鼻涕的感觉。
她忽然明白了自己何以会有那种“不自在”的感觉了。
那是一种淫邪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自眼前这个人。
这个敌人。
──蔷薇将军于春童。
对小刀而言,这种感觉就象是有人用刀子去挑开她的亵衣。
──小刀虽然娇生愤养,可是毕竟也是个见过大场面、锦口绣心、巧手美貌的女子,她也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她衣衫里无瑕的胴体,清白之躯,会给自己所属的男人所看所沾。
但那必须是她所心爱的男子。
任何事,只要习惯就能接受;当忍受变成了一种习惯,就不是忍受了。
不过无论如何,对小刀而言,让一个她不喜欢的男子来碰自己的身子,她以为自己是宁死也不能忍受的。听了蔷薇将军的话,加上他把脸藏在灰惨的白垩里,她觉得对方的话像化作一句句的手指,来碰触她。
她生起了淫邪的感觉。
她怕这种的感觉。
冷血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
杀气。
──尽管蔷薇将军此际的语调听来还很平和,可是他感觉到的仍然是猛烈的杀气。
要是把这种杀气装在瓦煲里,瓦煲早就碎了;要是把这种杀气关在木屋里,木屋早就焚烧起来了。
可是,除了冷血能分外感觉出来之外,其他人的感觉都没有那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