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激动。
为了要宣泄这种悸动他拔剑。
就在这时候,他就看见一个人和一匹马。
人当然是在马上。
马是骏马。
人是俊人。
——年纪很轻,玉肤红唇,身上的衣服穿得很厚,仿佛在这令人喘息流汗的大夏里他却在过冬。
他的神情很讨人喜欢。
但他的状态就象是一匹等待鞭子的快马。
他拿着一把刀。
那是一把纯钢打造、驳柄三刃的大扫刀。
他轻若无物的提着它,就象拎起一支毛笔一样。
那匹马十分神骏,眼神也十分有感情。
冷血在看马。
他似乎忘了马上有人。
那人策着马,得得得得的靠近。
冷血仍在看着马,神情就象在看他的剑。
那人笑了。他穿着蔷薇色的袍子,举止优雅,笑起来还十分稚气。
他一面笑一面问:“你在想什么?”
冷血眼也不抬:“我在想:马蹄正得得得得的作响,马上的人自然威风;要是它失失失失的响,马上的人就会警惕了。”
那青年说:“这样听来,你象哲人多于战士,何不回家去作玄思玄想,为何来此地流血流汗?”
冷血淡淡地道:“读史常见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为什么?一是他们空有议论,腹有玄机,但手却无搏虎之力。二是他们顾忌太多,下不得重手,下不了毒手,便成不了大事。三是他们好尊学问,动辄就说学识不够,要多研读理学,才能贯通,才能做事——岂知现在当官的掌权的,才不管什么道理学问!什么学识道理可供他们纵控大局,他们便假借其名,以获其利。寒窗里抱书苦读,不如在这夕阳下试剑饮血。”
那人道:“好,有志气!你就是冷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