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名“教练”,是位名刀法家。
──“求败刀”牛寄娇。
“我不喜欢刀,我要练剑。”冷血还有着少年人的执拗,这时他十四岁了。“你学的是刀法,跟我无关。”
“未知生,焉知死?你不学刀,如何练剑?”牛寄娇说,“你错了。”
“为什么?”
“一张纸有空白,才有画。诗多从非诗中寻得。一个得病的人才知道健康的可贵。阳是因为阴才显露出特性。火要遇上水才成对比。”牛寄娇说,“你要练好剑,就得学好刀。从剑知剑只是坐井观天,真正的剑手,需从不是剑中悟剑之道。”
冷血登时亮了眼,专注得象少听一句都遗憾终生似的。
“刀客的刀主掌了他一生命运的起伏;”牛寄娇说,“当刀手使刀的时候,手足是刀的部属,心神是刀的指挥,身体是刀的庶民,也就是说,全神贯注、四肢百体,尽在刀中。”
“这样岂不也为刀所役吗?”冷血听过另一位“教练”类似的说法。
“当然不是。”牛寄娇说,“我只主张人与刀合而为一。”
此后,牛寄娇便教冷血刀法理论。
开始的一段日子里,冷血心悦诚服。
可是不久便发现牛寄娇只讲刀法论,从不使刀法。
他也没见牛寄娇使过刀。
他反而用使刀的手来画画。
他在画布上画刀。
刀是最难画的,一如流水,但他画来就象画布上有一把真刀。
有时他也写字。
他在宣纸上写刀字。
刀字直落破纸飞去。
甚至他也刺绣。
他绣的仍是刀。
那就象活着的刀!
“你不是要教我刀法吗?”有次吃饭的时候,冷血忍不住问。
“我已经教